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36章 醉酒

關燈
第36章 醉酒

衛元朝醉酒。

在知道這事後, 晏長裕的腦海中便自動翻出了與其有關的記憶。今世,他與她交集不多,自然未見過她醉酒的模樣。

前世卻不同。

他們做了夫妻。

夫妻, 本就是世間最親密的人。他見過許多, 衛元朝從未在外人面前展示過的模樣。這其中, 自然包括她醉酒時的樣子。

女子玉白的面龐染上了紅雲, 仿佛是上了一層海棠色的胭脂, 眉心的紅痣更亮眼了幾分,襯得她越發嫵媚動人。

她身著了一身煙霞色的衣裳, 斜靠在美人榻上,漂亮的眼睛半睜,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沒有平日如火般熾熱的明亮, 多了幾分柔軟的懵懂。

晏長裕推開門時,看到的便是這番模樣。

他的腳步倏然一頓。

心跳忽而加快。

這是他第一次看她醉酒的模樣, 只是剛開始他不知,甚至忽略了房間裏淡淡的酒氣,只以為她是睡得半夢半醒。

“……夫君。”

推門聲驚醒了美人榻上的女子,她睜開了眼睛, 露出了一雙水潤的眸子,紅唇微啟, 拖長了尾音, 軟軟地喚著他的名字。

那聲夫君比之平時似乎還要纏綿幾分。

她看著他,甚至向他張開了手臂, 嘟著嘴說:“我等了你好久哦, 好困……我想睡覺了。”

似埋怨,又似撒嬌。

晏長裕下意識捏了捏手, 隨即才淡淡嗯了一聲,並若無其事的朝她走了過去。到了近前,他彎下腰,伸手打橫抱起了她。

“困了就去睡,不用等孤。”

他輕聲道。

便連他自己都未發現,此刻,他本能地放輕了聲音,似乎是怕嚇到了她。

“不要嘛,我們是夫妻,當然得一起睡。”她在他懷裏笑開,眉眼彎彎的仰頭看他,伸出玉一般的胳膊環住了他的脖子,小臉更是在他胸前蹭了蹭,“我想與夫君一起睡~”

這話真是太過直白大膽了一些。

元朝膽子大,但不代表她沒有女子的羞澀,平日裏,便是再喜歡晏長裕,也是不會說這種話的。

她的烏黑柔軟的頭發擦過了他的下巴,帶起了一陣酥麻的癢意,小臉在他胸口亂蹭,更是仿佛點燃了一把火,並燒得越來越旺。

身體的溫度倏然升高。

晏長裕是正常的男子,又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如今軟玉溫香在懷,便是他再克制,也無法無動於衷。

況且,懷裏的人本就是他的妻子。

妻子的邀請,丈夫當然不能拒絕。滿足妻子的需求,也是丈夫的責任,不是麽?

直到靠近了,他才終於註意到了她身上的酒氣。不算濃郁,但不容忽視,就連她呼出的氣息中,似乎也蘊著酒氣。

晏長裕其實並不喜酒。

酒會誤事,更容易腐蝕人的神智,所以除非必要,私底下,他基本是滴酒不沾。衛元朝應知道他這個習慣,所以成婚以來,除了洞房當夜的合巹酒外,也未曾沾過酒。

“夫君,你……怎麽不說話,也不動啊?”

胸前的衣裳被一只小手拽了拽。那點小的力道,卻讓晏長裕陡然驚醒過來。

衛元朝喝了酒,還喝醉了。

那一刻,他暫時無法思考她為何會忽然喝酒,又怎麽喝醉了。他抱著滿身酒氣的她,甚至也忘了對酒的厭惡。

“你想讓孤怎麽動?”

說完,他才意識到這句話帶著令人遐想的歧義,立時又閉了嘴。

只是話一出口,閉了嘴也無濟於事,一些畫面不受控制的在他的腦海中閃現。晏長裕蹙眉,微擡著下巴,緩緩呼出了一口氣。

他又不是真的禁欲之士。

婚後解了禁,雖不至於沈溺放縱,但次數也不算少。

其實他本可以直接把她抱回床上,讓她睡覺。然不知為甚,這一刻,他抱著她,忽然不想直接過去。

晏長裕努力把身體裏生起來的火壓下去,他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控,並不想就這般放任。

“……怎麽動?”偏偏懷裏的人根本不懂他的克制,自他懷裏仰起腦袋,忽然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是這樣麽?”

做完了壞事,她還笑嘻嘻地對著他笑,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晏長裕喉頭上下滾了滾,垂首,深深地看向懷裏的人。不等他開口,她又仰起頭,在他唇上揪了一下,末了,又無辜地瞅著他。

那兩瓣柔嫩的紅唇上泛著點點水光,像是引誘著人去采擷。

他沒有說話,也放棄了克制,轉身抱著人便大步進了床帷之中。不久前他出了一趟外差,在外待了近十天,回來後,昨日他們同了床。許是隔著時間長了,難免狠了一些,她叫著疼,晏長裕便也放了她。

他並不喜強迫人。

何況是自己妻子。這種事本就需要你情我願。

本來這兩日,他是不準備碰她的,他也不是那等不顧妻子身體只想滿足自己的禽、獸。此刻他只想著,是衛元朝自己點的火,所以也怪不得他。

那一夜,他聽見了她嘶啞的哭聲。

她叫著疼,軟軟嚷著要他放開他。他不放,她就罵他大壞蛋、禽獸、混蛋……然不管她怎麽罵,身上的男人一如既往,甚至更狠了幾分。

明明是她自己點了火,叫了開始,自己舒服了,現在又想中途叫停。天下間,哪有這般好的事?

開始由她起頭,那結束,自然只能由他來決定。

“……晏長裕……唔……你混蛋……唔!”

她哭著罵他。

他無言,只垂首,毫不猶豫地封住了那唇。

她所有的反抗和聲音都戛然而止。

*

那些旖旎的畫面像是在腦海中紮了根,每一幀都清晰至極。她的每一次動作,每一次喘息,每一次哭泣……竟都歷歷在目。

書房裏,晏長裕陡然閉了閉眼。

卻依舊無法阻止那些畫面和聲音的入侵,即便閉著眼,她也在他的面前,時時刻刻、無孔不入。

晏長裕扯了扯自己的衣襟,喉頭滾了滾,重重呼了一口氣。

“顧決!”

他睜開眼,提高音量喚了一聲。

身體的溫度在逐步上升,但他似乎忘記了,面色越發的涼,身上的氣息也像是染上了冰霜。

“殿下,您喚屬下何事?”很快,顧決便來了。

晏長裕沈聲問:“周家之事查的怎麽樣了,那人開口了嗎?是誰指使他的?”

前段日子,他確實表現出了對衛元朝的在乎,但清楚這一點,唯有東宮之人。在外界,多數人依舊認為他不喜衛元朝。

結果有人把周玉昭送到了他面前。

小陸氏一直沒有放棄要他與衛元朝成婚的想法,如此,自然不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把周玉昭送到她面前來。

所以,此事不是她做的。

在看到周玉昭畫像的瞬間,晏長裕便知道了東宮裏出了奸細——這奸細身份還不低,至少能經常接觸到他,否則,不可能……知道他對衛元朝是真的動了心。

為了揪出背後之人,晏長裕暫時留下了周玉昭的畫像。如此,背後之人便以為自己計謀得逞。而他們,正好趁此機會,揪出了內奸。

顧決是暗衛統領,審訊內奸之事自然落在了他的身上。

“稟殿下,屬下無能,暫時還未撬開那人的嘴。”顧決單膝跪在地上,瞧著晏長裕冰冷的面色,請罪,“是屬下無能,請殿下責罰。”

提起那內奸,顧決臉色也很是難看。

審訊本是他擅長之事,多少硬骨頭在他的手中都熬不住,卻沒想到,此次竟然敗在了一個女子身上。

不錯,此次他們揪出的內奸竟是一個年輕宮女。

晏長裕不喜女子近身伺候,身邊也從不留宮女,但東宮這般大,不可能全是太監,自然也有宮女的存在。

這宮女名喚紅雀,是三年前入的東宮,平日裏勤懇做事,從不惹事,看上去很是本分老實。也是因此,三年來,紅雀慢慢從最低等的小宮女升成了管事宮女。

東宮內務繁多,大事一般是晏長裕自己處理了,其餘之事便由常文負責。但常文最主要的工作乃是貼身伺候跟隨他,分身乏術,自然不可能事無巨細的管著,因此便提拔了幾個管事太監和宮女。

因紅雀表現得本分,從不與其他小宮女一般花枝招展,是以,常文便讓她管了繡房之事。

此次揪出了紅雀,常文很是自責,依舊自請領了二十刑鞭,如今去自個兒屋裏養傷了。

顧決不想,自己竟然也要步常文後塵。

“先記著。”晏長裕沒有立刻罰他,而是站起來朝外走,冷聲道,“嘴這般硬?孤倒是要親自去瞧瞧。”

聞言,顧決有些驚訝。

這紅雀一事確實出乎意料,但也不算什麽大事。往日如這種等級的事,殿下通常就問幾句,並不會親自參與審訊。

他沒時間深想,見殿下已經出了門,忙也站起身跟了上去。

紅雀被關在皇莊的暗房裏。

為了隱秘,暗房設在皇莊地下。所以即便點了燈,這裏依舊有些昏暗逼仄,還帶著幾分潮冷。

“我說了,我不會說的。”

聽到腳步聲,被綁在刑架上的紅雀直接道。

她已經受過了刑,此刻身上布滿了傷,頗為狼狽。本來尚還有幾分清秀的容貌,此刻也完全黯淡了。

“把她放下來。”

晏長裕淡聲道。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紅雀身體一震,倏然擡頭,這才發現來得人除了顧決,竟還有太子。

她楞了一下,隨即,忽而笑道:“太子殿下竟然親自來了,真是折煞了奴婢。奴婢原來這般重要麽?”

晏長裕目光淡淡地看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忽而問:“你為何篤定孤對衛元朝動了心?”

顧決等人都沒料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一時有些驚訝不解。唯有紅雀看上去似乎並不覺得意外,聞言,甚至還笑了。

“殿下已經表現得那般明顯了,奴婢又不是瞎子,怎會看不出?”紅雀看著前方尊貴清冷的太子,眼裏忽然劃過一抹溫柔的光,“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便是尊貴如殿下,在這一點上,也沒有任何特殊。”

“外人都說您喜歡陸姑娘,那些人都是瞎子!”紅雀毫不留情地道,“你若當真喜歡她,為何要退婚?奴婢才不信殿下是為了她好,分明是您根本沒有對她動過心,否則怎會一絲留戀也無?”

“反倒是元朝郡主,殿下若真厭惡郡主,又豈會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靠近您?”紅雀臉上笑更濃,“奴婢跟了殿下三年,這三年裏,不說有多了解殿下,至少還是有幾分見識。殿下這般厲害,連陛下都能瞞的過,又豈會對付不了一個小郡主?”

“您有數不清的法子可以逼郡主徹底遠離您,可您選了麽?您沒有。為什麽?”

晏長裕不答,只靜靜地看著她。

紅雀也沒想能得到他的回答,自顧自笑著補充:“因為您舍不得啊。奴婢看得出,您早就對元朝郡主動了心,可惜您不願意承認,所以您苦苦壓抑,不惜用冷漠相對。但您真的做到了麽?”

“您不知道陸姑娘喜歡什麽,卻知道郡主喜歡什麽。比如芙蓉糕,比如衣裳比如首飾,您都清楚不是麽?否則,您也不會吩咐奴婢們那般布置宮殿了,不就是為了讓郡主滿意麽?”

旁邊,顧決越聽,腦門上的汗越多。

紅雀說得這些,他竟是絲毫未曾想到。他自詡謹慎細心,可在這一點上,竟成了紅雀口中的那些瞎子。

“是啊,郡主那般美好的人,誰能不喜歡?”紅雀說著,忍不住咳嗽了一聲,臉上還帶著笑,“看看,便如殿下這般鐵石心腸,不也對她動了心嗎?”

“哦,不對,殿下是不承認自己對郡主動了心思的。不過也好,如今,不就如了殿下所願麽?”紅雀挑眉,“退了婚,想必殿下很高興吧?”

“你在試圖激怒孤。”晏長裕看著她,面色不變,“你想尋死。”

聞言,紅雀臉色微變。

“因為你想要保住自己喜歡的人是嗎?”晏長裕面色冰冷,聲音也無一絲溫度,堪稱平靜。

然就這是這麽一句話,卻讓紅雀臉色劇變。

“倒是情深意重,可惜,他管你的死活麽?”

紅雀不答。

她知道自己已經被晏長裕看穿了,這就是這位太子殿下的可怕。她在東宮待了三年,比外人更清楚他的厲害。

也是因此,紅雀才想要激怒他,最好能死得幹脆。否則……她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

結果……到底是她自作聰明,弄巧成拙了。

“好好查查三年前她入東宮時遇到過的男人,無論老少,不要放過任何一個。”晏長裕對顧決扔下這句話,沒再看她,轉身便大步朝外走。

“殿下很傷心吧?因為郡主不喜歡您了!以郡主的性子,是絕不會回頭的,你們之間再無可能了!”

身後,紅雀忽然提高了音量,大聲喊道。

尤其是最後一句話,她更是用盡了全力。

晏長裕腳步只頓了一瞬,隨即,便又若無其事的大步朝前。

“殿下,您別裝了,您……”

“閉嘴吧!”

不等紅雀再喊,顧決直接命人把她的嘴堵上了,冷聲道,“不用再耍心眼了,在找出那個人之前,你會好好活著的。”

紅雀睜大了眼睛,眼裏終於有了恐懼。

*

“郡主,郡主!您小心些,天黑了,咱們先回去吧?”

虞晉的莊子上,一群人追著前方的少女跑,個個氣喘籲籲。偏偏前方的少女精力充沛得厲害,跑了這麽久,竟也不見疲色,反倒越發精神了。

襲月和文嬤嬤跟不上,已然掉了隊。如今是飛雲與管家帶著人跟在她身後跑。

“我不要!”

跑在前方的正是元朝。

聽著下人們勸說的話,元朝毫不猶豫地搖頭,“我還沒玩夠呢。況且,天黑了,可還有月亮啊?你們看,今兒的月亮多漂亮?”

今天的月亮確實又大又圓,月色美極了。然此時,大家哪裏有心思欣賞這美景,全部的註意力都放在了這位醉了酒正撒酒瘋的少女身上。

虞晉離開後,因著管家一個沒註意,讓元朝喝光了一壺的酒。她酒量本就淺,這一壺下來,就更醉得理智全無了,直接化身成了一個小瘋子。

趁著眾人不註意,就跑出了莊子,直接朝後山去了。

偏偏這時天黑了,山路可不好走,而且山裏還有野獸,大家都提心吊膽的,唯恐一不小心便讓郡主受了傷。

其實他們想要抓住元朝不難,但要保證不傷到她,就難了。郡主身份貴重,誰也不敢輕易上前。左右為難之下,便成了現在這幅局面。

“完了,不讓郡主耗盡精力,今晚郡主肯定不會罷休的。”

見識過郡主醉酒的飛雲苦著臉,很清楚,醉酒狀態的郡主是根本講不了道理的。而且這種狀態的郡主,還像個小孩子一般,極其固執。

若是要不到自己想要的,她不會停下來的。

管家一聽,只覺三魂去了七魄,想到王爺對郡主的看重,只覺得脖子涼颼颼。若是王爺知道郡主在他走後喝醉了,甚至還鬧著受了傷,定不會輕饒他!

“師兄呢,為什麽師兄不見了?”元朝可不知道其他人的擔心,只四處張望,都沒瞧見虞晉,不滿,“師兄說了,今天要陪我的!他在哪裏?我要師兄,要見師兄!”

“要不,咱們派人去宮裏給王爺報信吧?”

“王爺是去辦正事了,是陛下親召,怎能去打擾?況且現在宮門都關了!便是想報信,也做不到!”

飛雲想了想,道:“咱們派人把四周圍起來吧。待郡主玩累了,便好了。我瞅著,再一個時辰應該就差不多了。”

飛雲還算有經驗,所以此刻還能勉強維持冷靜。

其他人也沒法子,想了想,便只能這般做了。

好在這山頭不算大,他們派人圍了起來,至少能隔絕大部分危險。

因元朝是女子,是以,衛一等侍衛不好太過靠近她,唯有飛雲距離近一些。當然,元朝此刻只想著自己師兄,也不想其他人靠近。

便是飛雲,也不能靠太近。

元朝叫了一會兒師兄,但都沒等來虞晉,越發失望了。此刻醉了的她,可想不起虞晉是去辦正事了,只生氣師兄食言。她憤憤不平地踢著地上的石子,卻不想一個用力,反倒把自己踢痛了。

身子更是慣性地往後仰,幸而飛雲一直關註著她,見此,忙飛撲了過來扶住了她。

“郡主,您沒事吧?”

“……腳疼。”

元朝委屈巴巴地說,“我都受傷了,師兄怎麽不來?”

“郡主,王爺去宮裏辦事了,很快就會回來的。”飛雲小心勸道,“要不咱們先回去,說不定,此刻王爺已經回來了。”

聞言,元朝眼睛亮了亮。

“師兄真的回來了麽?”

“……嗯,回來了吧。”

飛雲輕咳一聲,有些罪惡感的避開了郡主滿是清澈單純的眼睛。

幸而元朝此刻醉傻了,而且她也覺得有些累了,便任飛雲拉住了她的手,乖乖跟著她走了。一路回去,倒還算順利。眼見著到了莊子,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師兄在哪裏?”

回了莊子,元朝就開始問。

飛雲只能硬著頭皮說:“王爺估摸已經在屋裏等著您了。不如讓奴婢先為您沐浴,換一身幹凈衣裳,再去見王爺?”

虞晉怎麽可能在屋裏等她?

便是親兄妹,也不會這般做。

但此時的元朝的腦子都被酒腐蝕了,哪裏還能思考?聞言,竟信了,點頭道:“行,那你快點。”她身上的衣裳確實都臟了。元朝向來愛美,自然不願意穿著臟衣裳見人。

聽她應了,飛雲等人都稍稍松了口氣。

幾人以最快的速度為元朝洗漱,換上幹凈的衣裳,便把她送回了房間。

“你們不能進去!”

只不過到了房門前時,元朝卻把她們推遠了,鄭重道,“我要和師兄兩個人,師兄不喜歡有人打擾的。”

虞晉確實不喜有人打擾。便如小時候一般,其實他更喜歡獨處。

反正已經送到了這裏,想來郡主也不能再跑出去了,飛雲幾人便應了。她們沒跟著進去,而是準備守在門口。

“站遠一點,不能打擾師兄!”

元朝叮囑。

“是。”

雖是醉了酒,但在某些事上,郡主又記得很清,還意外的執著。若她們沒有按照她說的做,郡主又會鬧起來。

她們都是伺候郡主多年的人,自然了解她的性子,聞言,便不敢再靠太近。

元朝這才滿意了。

她推開門,獨自進了屋。進屋後,還記著回頭把門關好了。她轉過身,竟真的看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背對著她,正站在窗前。

元朝眨了眨眼。

只不過未等她看清,忽然一陣風吹來,吹熄了屋裏的燈。

“郡主?”

門外,見屋子裏燈光滅了,飛雲有些擔憂的喚了一聲。

“我在。”

元朝下意識應了一聲。

聞言,飛雲這才放下了心。想來郡主是累了,所以要睡了吧。如此甚好,不然郡主再鬧著要師兄,她們現在可變不出一個瑞王來。

隨著屋裏暗下,那道背對著她的身影動了動,像是轉過了身來。

元朝還記得飛雲的話,自然想當然的以為這人是虞晉。她的腦子暫時思考不了太多,見到了心心念念的師兄,自然就順從心意朝他跑了過去。

眼見著那道纖細靈動的麗影朝他撲過來,站在窗前的男人,循著記憶的本能,下意識張開了雙手。

少女落進了他的懷裏。

他本能地按住了她柔軟的腰肢。

卻見她仰著頭,軟軟地喚了一聲,

“師兄!”

那聲師兄悅耳清靈,然落下的瞬間,屋子裏的溫度陡然冷卻。

男人垂首,目光晦暗了一瞬,看著懷裏的人,淡聲問:“衛知知,你喚孤什麽?”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